
節錄自新京報(2013.05.27)
撰文者|陳然
溫方伊生於1990年11月,南京大學文學院戲劇影視藝術系2009級本科生。《蔣公的面子》是她大學三年級的學年論文,也是她創作的第二部大戲。她對歷史題材比較鍾愛,她的戲劇處女作寫的是《革命烈士劉國志》。
只能躲進理想裡,暫時忘掉現實
新京報:參考資料有哪些?
溫方伊:南京大學史料選中央大學部分,胡小石的講座記錄、陳中凡的論文集,他們的生平年譜、趣聞軼事。一些關於西南聯大的書,我自己很喜歡那本《聯大八年》。還有《吳宓日記》《朱自清日記》。想把握當時人們的狀態,就看了些那時候的劇本,比如說《芳草天涯》。
新京報:三個角色的名字有什麼寓意?
溫方伊:時任道就不用說了,任道嘛。卞從周在我看來是「保守派」,「從周」聽起來很儒家的名字。夏小山這名字你不覺得很美嗎?再加上我很喜歡晏幾道,他號小山。
新京報:這部戲臺詞跟你平時喜歡看的書有關嗎?
溫方伊:有點關係,我歷史看得較多。我看書基本上是為了娛樂,不是為了學習。有一陣子特別喜歡看外國傳教士、外交官在中國的見聞,他們的視角太獨特了。還有一陣子看了很多民國女子的自傳,蔣碧微的自傳基本上就是她的情書集(笑)。
新京報:(舞台上)那副對聯「自去自來梁上燕,相親相近水中鷗」是怎麼選的?
溫方伊:這副對子找了很久,我喜歡杜甫的詩。後來發現《江村》裡這段非常合戲的情境,寫那首詩的時候杜甫正在四川非常失意。
新京報:「扔麻將」那場戲也處理得很有趣。
溫方伊:戲劇的高潮就是大家到後來都打起來了嘛(笑)!讓教授打起來有點難處理,畢竟有辱斯文,只能借助工具。寫著寫著覺得麻將挺好。
新京報:有沒有哪個人物比較像你自己?
溫方伊:時任道不大懂人事,會在一些細小的方面把自己弄得很痛苦。我自己也是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人。夏小山其實很自私,甚至是很冷漠,可能也帶有一點我自己的影子吧。卞從周我離他比較遠。他其實是個很善良的人,但他身上的那股油滑氣讓很多人不喜歡。(呂效平:我像不像?)呂老師您在氣質上還是比卞從周要時任道一些,實際上內心還是比較卞從周的(笑)。
新京報:你說你想講的是「知識份子永恆的困境」,這個困境在你看來究竟是什麼?
溫方伊:其實就是現實和理想。現實不一定就是政權,現實還有生活,「揭不開鍋」也是現實的一部分。自己的欲望掙脫不掉,只能躲進理想裡,暫時忘掉現實。
新京報:三個人到底去沒去赴宴?
溫方伊:我沒想過,也不知道,我也不希望觀眾去想。